柳子厚墓志铭

更新时间:2023-08-31 11:54

《柳子厚墓志铭》是唐代文学家韩愈为已故好友柳宗元所创作的的墓志铭。这篇墓志铭讲述了柳宗元的家世、为人、政绩等,包括了世系、卒葬、子嗣等墓志铭应该有的内容。通过对柳宗元的生平事迹的综合概述,作者高度赞扬了柳宗元的文章学问、政治才能和道德品行,对柳宗元受排挤、长期遭贬、穷困潦倒的经历给予深切的同情,对柳宗元的一生给予了高度的评价。

作品原文

柳子厚1墓志铭2

子厚,讳3宗元。七世祖庆4,为拓跋魏侍中5,封济阴公。曾伯祖奭6,为唐宰相,与褚遂良7、韩瑗8俱得罪武后,死高宗朝。皇考9讳镇,以事母弃太常博士10,求为县令江南。其后以不能媚权贵11,失御史。权贵人死,乃复拜侍御史12。号为刚直13,所与游皆当世名人。

子厚少精敏,无不通达。逮其父时14,虽少年,已自成人15,能取进士第16,崭然见头角17。众谓柳氏有子18矣。其后以博学宏词19,授集贤殿正字20。俊杰廉悍21,议论证据今古22,出入23经史百子,踔厉风发24,率常25屈26其座人。名声大振,一时皆慕与之交。诸公要人,争欲令出我门下27,交口28荐誉之。

贞元十九年,由蓝田尉29拜监察御史30。顺宗即位,拜礼部员外郎31。遇用事者32得罪,例出33为刺史。未至,又例贬34永州司马35。居闲36,益自刻苦,务记览37,为词章,泛滥38停蓄39,为深博无涯涘40。而自肆41于山水间。

元和中,尝例召至京师;又偕出42为刺史,而子厚得柳州43。既至,叹曰:“是岂不足为政邪44?”因45其土俗46,为设教禁47,州人顺赖48。其俗以男女质49钱,约不时赎50,子本相侔51,则没为奴婢。子厚与设方计52,悉令赎归。其尤贫力不能者,令书其佣,足相当53,则使归其质54。观察使下其法55于他州,比56一岁,免而归者且千人。衡湘57以南为58进士者,皆以子厚为师,其经承子厚口讲指画为文词者,悉有法度59可观。

其召至京师而复为刺史也,中山刘梦得禹锡60亦在遣中,当诣播州61。子厚泣曰:“播州非人所居,而梦得亲在堂62,吾不忍梦得之穷,无辞以白其大人63;且万无母子俱往理。”请于朝,将拜疏64,愿以柳易播65,虽重得罪66,死不恨。遇有以梦得事白上者,梦得于是改刺连州67。呜呼!士穷乃见节义。今夫平居里巷相慕悦,酒食游戏相徵逐68,诩诩强笑69语以相取下70,握手出肺肝相示71,指天日涕泣,誓生死不相背负72,真若可信;一旦临小利害,仅如毛发73,反眼若不相识。落陷穽74,不一引手救,反挤之,又下石焉者,皆是也。此宜禽兽夷狄所不忍为,而其人自视以为得计。闻子厚之风,亦可以少愧矣。

子厚前时少年,勇于为人75,不自贵重顾籍76,谓功业可立就77,故坐78废退79。既退,又无相知有气力80得位者推挽81,故卒死于穷裔82。材不为世用,道不行于时也。使子厚在台省83时,自持其身,已能如司马刺史时,亦自不斥;斥时,有人力能举之,且必复用不穷。然子厚斥不久,穷不极,虽有出于人,其文学辞章,必不能自力84,以致必传于后如今,无疑也。虽使子厚得所愿,为将相于一时85,以彼易此,孰得孰失,必有能辨之者。

子厚以元和十四年十一月八日卒,年四十七。以十五年七月十日,归葬万年86先人墓87侧。子厚有子男二人:长曰周六,始四岁;季曰周七88,子厚卒乃生。女子二人,皆幼。其得归葬也,费皆出观察使河东裴君行立89。行立有节概90,重然诺91,与子厚结交,子厚亦为之尽,竟赖其力。葬子厚于万年之墓者,舅弟卢遵92。遵,涿93人,性谨慎,学问不厌。自子厚之斥,遵从而家94焉,逮其死不去。既往葬子厚,又将经纪95其家,庶几96有始终者。

铭曰:“是惟子厚之室97,既固既安,以利其嗣人98。”

注释译文

词句注释

白话译文

子厚,名叫宗元。七世祖柳庆,做过北魏的侍中,被封为济阴公。高伯祖柳奭,做过唐朝的宰相,同褚遂良、韩瑗都得罪了武后,在高宗时被处死。父亲叫柳镇,为了侍奉母亲,放弃了太常博士的官位,请求到江南做县令。后来因为他不肯向权贵献媚,丢了御史的官职。直到那位权贵死了,才又被任命为侍御史。人们都说他刚毅正直,与他交往的都是当时名人。

子厚少年时就很精明聪敏,没有不明白通晓的事。赶上他父亲在世时,他虽然很年轻,但已经成才,能够考取为进士,突出地显露出才华,大家都说柳家有能扬名显姓的后人了。后来又通过博学宏词科的考试,被授为集贤殿的官职。他才能出众,方正勇敢,发表议论时能引证今古事例为依据,精通经史诸子典籍,议论时才华横溢,滔滔不绝,常常使在座的人折服。因此名声轰动,一时之间人们都敬慕而希望与他交往。那些公卿贵人争着想让他成为自己的门生,异口同声地推荐赞誉他。

贞元十九年,子厚由蓝田县尉调任监察御史。顺宗即位,又升为礼部员外郎。逢遇当权人获罪,他也被按例贬出京城当刺史,还未到任,又被依例贬为永州司马。身处清闲之地,自己更加刻苦为学,专心诵读,写作诗文,文笔汪洋恣肆,雄厚凝练,像无边的海水那样精深博大。而他自己则纵情于山水之间。

元和年间,他曾经与同案人一起奉召回到京师,又一起被遣出做刺史,子厚分在柳州。到任之后,他慨叹道:“这里难道不值得做出政绩吗?”于是按照当地的风俗,为柳州制订了教谕和禁令,全州百姓都顺从并信赖他。当地习惯于用儿女做抵押向人借钱,约定如果不能按时赎回,等到利息与本金相等时,债主就把人质没收做奴婢。子厚为此替借债人想方设法,都让他们把子女赎了回来;那些特别穷困没有能力赎回的,就让债主记下子女当佣工的工钱,到应得的工钱足够抵消债务时,就让债主归还被抵押的人质。观察使把这个办法推广到别的州县,到一年后,免除奴婢身份回家的将近一千人。衡山、湘水以南准备考进士的人,就把子厚当做老师,那些经过子厚亲自讲授和指点的人所写的文章,全都可以看得出是合乎规范的。

他被召回京师又再次被遣出做刺史时,中山人刘禹锡也在被遣之列,应当去播州。子厚流着泪说:“播州不是一般人能住的地方,况且梦得有老母在堂,我不忍心看到梦得处境困窘,他没有办法把这事告诉他的老母;况且绝没有母子一同前往的道理。”向朝廷请求,并准备呈递奏章,情愿拿柳州换播州,表示即使因此再度获罪,死也无憾。正遇上有人把梦得的情况告知了皇上,梦得因此改任连州刺史。呜呼!士人到了穷境时,才看得出他的节操和义气!一些人,平日街坊居处互相仰慕讨好,一些吃喝玩乐来往频繁,夸夸其谈,强作笑脸,互相表示愿居对方之下,手握手作出掏肝挖肺之状给对方看,指着天日流泪,发誓不论生死谁都不背弃朋友,简直像真的一样可信。一旦遇到小小的利害冲突,仅仅像头发丝般细小,便翻脸不认人,朋友落入陷阱,也不伸一下手去救,反而借机推挤他,再往下扔石头,到处都是这样的人啊!这应该是连那些禽兽和野蛮人都不忍心干的,而那些人却自以为得计。他们听到子厚的高尚风节,也应该觉得有点惭愧了!

子厚从前年轻时,勇于帮助别人,不看重和爱惜自己,认为功名事业可以一蹴而就,所以受到牵连而被贬斥。贬谪后,又没有熟识而有力量有地位的人推荐与引进,所以最后死在荒僻的边远之地,才干不能为世间所用,抱负不能在当时施展。如果子厚当时在御史台、尚书省做官时,能谨慎约束自己,已像在司马时、刺史时那样,也自然不会被贬官了;贬官后,如果有人能够推举他,将一定会再次被任用,不至穷困潦倒。然而若是子厚被贬斥的时间不久,穷困的处境未达到极点,虽然能够在官场中出人投地,但他的文学辞章一定不能这样地下功夫,以致于像今天这样一定流传后世,这是毫无疑问的。即使让子厚实现他的愿望,一度官至将相,拿那个换这个,何者为得,何者为失?一定有能辨别它的人。

子厚在元和十四年十一月初八去世,终年四十七岁;在十五年七月初十安葬在万年县他祖先墓地的旁边。子厚有两个儿子:大的叫周六,才四岁;小的叫周七,是子厚去世后才出生的。两个女儿,都还小。他的灵柩能够回乡安葬,费用都是观察使河东人裴行立先生付出的。行立先生为人有气节,重信用,与子厚是朋友,子厚对他也很尽心尽力,最后竟仰赖他的力量办理了后事。把子厚安葬到万年县墓地的,是他的表弟卢遵。卢遵是涿州人,性情谨慎,做学问永不满足;自从子厚被贬斥之后,卢遵就跟随他和他家住在一起,直到他去世也没有离开;既送子厚归葬,又准备安排料理子厚的家属,可以称得上是有始有终的人了。

铭文说:“这是子厚的幽室,既牢固又安适,对子厚的子孙会有好处。”

创作背景

《柳子厚墓志铭》为韩愈于唐宪宗元和十五年(820年)在袁州任刺史时所作。韩愈和柳宗元两人私交甚深,友情笃厚,是古文运动当中的同志。柳宗元卒于唐宪宗元和十四年(819年),韩愈就此写了这篇墓志铭以表彰亡友的人品学问。

作品鉴赏

文学赏析

这篇文章韩愈就以朋友风义为主线来称赞柳宗元,文章、政事作为旁及的材料。柳宗元在中央是“礼部员外郎”,在地方是“柳州刺史”,按照惯例,墓志铭应写官衔,而这篇文章却根据“朋友相呼以字”的规矩,称《柳子厚墓志铭》,定下朋友的基调。全文可分为七段。

第一段写家世,这是墓志文必须写的。唐朝很重门阀牒谱,必须举上代的达官贵人。一开头只称“子厚”,不提姓柳,因为在第二段里有“众谓柳氏有子矣”的话,这里就可省去“柳”字。在举上世勋业中,提到柳奭,强调“与褚遂良、韩瑗,俱得罪武后,死高宗朝”,表明风节。对其父强调两点:一是孝道。唐朝以京官为贵,认为到地方去就是倒楣,而柳镇却“以事母,弃太常博士,求为县令江南”,这种孝行很值得称道,这又和后面对刘禹锡母亲的关切相呼应。二是说他“号为刚直”,表明品格。这是暗为柳宗元参与二王集团辩白。最后“所与游皆当世名人”一句是为下文服务。

第二段写柳宗元年少得志及遭贬,可分三层。从“子厚少精敏”到“众谓柳氏有子矣”,是写柳宗元少年意气之盛。柳宗元二十一岁中进士,这年五月父亲去世。“众谓柳氏有子矣”补足第一段的“姓”,而且用他父亲“所与游皆当世名人”的口说出柳氏门中出了人才。这是对柳宗元中进士阶段的充分肯定。自“其后以博学鸿词”至“交口荐誉之”为第二层。韩愈先极力强调柳宗元的才能,说明名不虚得。“名声大振,一时皆慕与之交”,表明不是柳宗元去求别人而是别人仰慕他,这和交友已经挂了钩。“诸公要人争欲令出我门下,交口荐誉之”,这句话尤其重要,为柳宗元参加二王集团辩解,说明不是柳宗元巴结权贵,而是权贵们想拉拢柳宗元。这样既未抹掉参加二王集团的事实,又为写柳宗元的品格留下余地,同时也伏下第五段“子厚前时少年,不自贵重”的根,为总结他的一生得失做准备。“贞元十九年”至“又例贬永州司马”为第三层,写其骤升和远贬。因为骤升和远贬对柳宗元一生是大事,所以先写年份,以示郑重。“由蓝田尉拜监察御史”表明特殊恩遇。这下面有的本子是这样的:“王叔文、韦执谊用事。拜尚书礼部员外郎,且将大用。遇叔文等败,例出为刺史。”这是柳宗元升沉的关键,不能回避。在韩愈心目中,王叔文等是小人,不愿让他们的名字玷辱了柳的清白,所以最后定稿改成“顺宗即位,拜礼部员外郎,遇用事者得罪,例出为刺史”。因为当时人或后世读史的人都知道唐顺宗是听二王和韦执谊的,唐宪宗掌权把他们引用的人都一例远贬,所以这样写也就够了。应该说明的是,王叔文集团的功过,宋代范仲淹就不同意韩愈及唐史的看法,而韩愈是把他们看成小人的,又为柳宗元惋惜,所以采用这样的写法,前人称为得体。这一层着重说明升官不是柳宗元自己钻营的,遭贬也不是柳宗元本身的罪过,是受人连累。这又和上一层“诸公要人争欲令出我门下,交口荐誉之”挂钩。

第三段写在永州的刻苦为词章和在柳州的政绩,分为两部分。“贞元十九年”至“而自肆于山水间”为第一部分,表明柳宗元的文学成就主要在永州,这为第五段总结一生的得失安下伏线。自“元和中”起写在柳州的政绩。这里不可不写,因为柳州四年表现出柳宗元为政的才能,但如果写得过多就冲淡了风义和文学的内容,所以着重选一件最重大的政绩来详写,那就是解决男女质钱而被没为奴婢的陋俗。这件事韩愈在袁州也这样办的。“衡湘以南”以下,是写柳宗元传播文化的功劳,这和第三段开头“刻苦”为文又是相呼应。

第四段是这篇墓志中最富有感情、激昂慷慨的段落。一开头特别用重笔提上段的事:“其召至京师而复为刺史也,中山刘梦得禹锡亦在遣中,当诣播州。”为了突出柳宗元对朋友的风义,这件事叙在到柳州上任之后。这次是因为刘禹锡写玄都观看花诗恼怒了执政,柳宗元也跟着倒霉,但他不但不怨刘禹锡,而且为他着想,要冒死上请。主要理由是他有老母亲。“老吾老以及人之老”,第一段叙柳镇时就强调了孝道,这是柳宗元继承父亲的孝道的具体表现,推己以及人。“呜呼”以下是就这件事发的感慨。在祭文中韩愈已发出“凡今之交,观势厚薄”的感叹。这段议论以“士穷乃见节义”为纲,把小人的嘴脸刻露殆尽。用“平居里巷”时的信誓旦旦,来和“一旦临小利害”时的落井下石做对比,“利害”前着一“小”字,又加上“仅如毛发比”来和平居“握手出肺肝相示”那些话对照,感情强烈。结语“闻子厚之风亦可以少愧矣”,韩愈用“少愧”二字,表明这些人全无心肝,也该有点惭愧。这段全用对比:柳宗元的行为和现在一般人是一大对比,这批人的“平居”和“一旦临小利害”又是一大对比。而结句仍然回到柳宗元的风义上。

第五段是对柳宗元一生得失的总评,分为四层。“子厚前时少年”至“道不行于时也”是对柳子厚遭遇的惋惜。“顾藉”当“顾惜”讲,但“贵重”应该包括“顾惜”之意,不如当“只是”意属下句,写子厚少年时把功业看得太简单,和第二段呼应。再进一步,废退之后,又没有得力的朋友援引,因此不得志而死。“才不为世用,道不行于时”,这是为当世惋惜。“使子厚在台省时”至“且必复用不穷”,是从反面设想,柳宗元有可能不被贬斥,贬斥后也有可能复用,这和第一层正相对应。这些话都充满惋惜与同情。“然”字一转,把前面两层意思反过来了。这和第三段“居闲益自刻苦”那些话呼应,前面是为柳宗元惋惜,这里变成为他庆幸,因为文章无疑必传于后。这是第三层。“虽使”以下,比较得失,把前三层意思总起来作比较:一是生前富贵,死后无名,一是生前困顿,文章必传。“孰得孰失,必有能辨之者”,耐人寻味。因为“太上有三不朽”,立言是“不朽”之一,而“为将相于一时”,死与草木同腐者多矣,结论不言自明。这段文章是对柳宗元一生得失的总结,先为之惋惜,后为之庆慰,波澜起伏,充满友情。

第六段写柳宗元之死及归葬。写出死日及年岁,生年即可推知;归葬在古人看作大事,所以要写;然后写子嗣。柳宗元的子女很小,不可能营葬,所以从费用和人力两方面点出裴行立和卢遵。“行立有节概,重然诺。与子厚结交,子厚亦为之尽,竟赖其力。”这几句话仍然扣紧朋友之义这根主线。对卢遵,韩愈不但写了他对柳宗元的亲密关系,特别是患难中相从,而且叮咛嘱咐:“既往葬子厚,又将经纪其家,庶几有始终者。”是表扬,也带有勉励口吻。这段文章既表现柳宗元终于获朋友之助,归葬故土,也表现韩愈对柳宗元家室子女未来的关切,同样是深厚友情的流露。

第七段是铭辞。铭辞特别短,只有三句话。但如果了解柳宗元生前在永州就以无后为忧,死后小孩特别小,临死“遍告诸友,以寄厥子”,那么这三句话是对死者最大的安慰。同样表现出韩愈对柳宗元的一往情深。

一般墓铭多以纪事为主,容易板滞,韩愈此篇却神采飞动,原因在抓住朋友之义为主线,结合文章成就,极写柳子厚的高风亮节,而又痛斥世俗酒肉之交,处处表现深厚的朋友之情。在叙事上力求简净生动,多用逆笔,正反夹说,将实事化虚,显得空灵。

名家点评

清·沈德潜《古文辞类纂》文评:噫郁苍凉,墓志中千秋绝唱。

清·储欣《唐宋八大家类选》卷十三:昌黎墓志第一,亦占今墓志第一。

作者简介

韩愈(768—824年),字退之,河阳(今河南晋孟县)人,唐代文学家、哲学家。自谓郡望昌黎,世称“韩昌黎”。贞元年间进士。任刑部侍郎时,曾因上疏谏迎佛骨触怒宪宗,被贬为潮州刺史。后官至吏部侍郎,人称“韩吏部”。卒谥文,又有“韩文公”之称。

韩愈大力提倡儒学,以继承儒家道统自任,开宋明理学家之先声。在文学上,韩愈反对骈文,倡导散文,是唐代古文运动的主要领导人,被列为“唐宋八大家”之首。其文雄奇奔放又曲折变化,其诗常“以文为诗”,追求奇险。于山水旅游诗,则另创一派,扩大了创作领域,对后世影响深远。有《韩昌黎集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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